对伏羲、女娲科学意义上的研究是从“五四运动”以后开始的,其时茅盾、常任侠、芮逸夫、闻一多、袁珂等均对伏羲女娲的神话起源地、两者之间关系等进行过探讨,并取得了一些成果,如《伏羲考》《中国神话研究初探》《苗族的洪水故事与伏羲女娲神话》及《重庆沙坪坝出土之石棺画像研究》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杨利慧等学者从古代文献与考古学、民族志资料出发,重新审视女娲神话研究中的诸多问题(女娲伏羲的神格、传说起源地等),并运用民俗学的办法对这些基本问题给予说明。
对伏羲、女娲信仰的起源地,国内外学者提出了“南方说”与“北方说”;在伏羲、女娲的关系上,多数学者认为两者经历了从独立神到对偶神的演变。
利用文献学研究历史是学界通常采用的方法,但经由前人记载的史实,往往受限于记录者的方法、立场、信息面等因素,或多或少与真实情况产生偏差,于是以文献资料与田野考古相结合,便成了当今学界较多采用的方法。就伏羲、女娲研究而言,散见于祖国南北的大量雕刻画像遗存,为我们结合史料完善伏羲、女娲形象提供了宝贵的依据,其中包括汉至隋唐的不少画像砖、墓室壁画和伏羲、女娲雕像。
山东武梁祠西壁伏羲女娲画像石
鬼头山东汉崖墓伏羲、女娲图
辽东高句丽墓伏羲女娲壁画
黄文弼《吐鲁番考古记》伏羲女娲绢画
一、伏羲女娲神话的生成
(一)女娲形象探源
女娲形象最早出现在《楚辞·天问》和《山海经·大荒西经》中:
“女娲有体,孰制匠之。”[1]
“有神十人,名曰女娲之肠,化为神,处粟广之野,横道而处。”[2]
“传言女娲人头蛇身,一日七十化。”[3]
“黄帝生阴阳,上骈生耳目,桑林生臂手,此女娲所以七十化也。”[4]
“往古之时,四极度,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滥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5]
以上材料主要涉及两个命题,一是女娲像什么模样?二是,女娲曾为人类创立了什么样的丰功伟绩?
就第一个命题而言,在《楚辞》和《山海经》中,似没有对女娲体型、相貌进行明确描述。屈原问,是谁将女娲造成了这模样的?可惜他并没有具体描述自己所见女娲的模样,而《山海经》则讲的是她死后变成了什么,也未涉及她死前的模样;笔者所见女娲“人头蛇身”状貌的最早提出者是汉代人王逸,见载于其所注《山海经》。对该形象产生的原因,笔者暂且放到后面讨论。
对第二个命题女娲的功绩,在史料中描述较详,这大概是对古人长期传说不断完善的结果,且这些“补天治水、除害活民”的功绩在那个遥远的年代无论怎样看都是十分伟大的。相较之下,女娲长得如何并不重要,伟大事迹才是其故事得以流传的根本原因。
由上,我们注意到,在早期文献关于女娲的神话中,女娲主要是独立存在的,是女英雄的形象,如同治水的大禹一般,其作为某原始部落领袖的推理应是合逻辑的。她的丰功伟绩使之具有了永垂不朽的独立人格,即使在后期她与伏羲合为一体后仍然得到较好保持。他们虽然被视为对偶神、夫妻神,但是他们仅以下身相缠表示结合(若即若离),手执神器全然不同(法力不同),在构图中各占1/2画面(阴阳平衡,平分秋色)。
女娲由“补天治水、除害活民”英雄,向“人类始祖”角色的变化则是后来发生的。到汉代,便有了讲她抟土造人的故事:“俗说天地开辟,未有人民,女娲抟黄土作人。剧务(工作繁忙)。力不假供,乃引(牵、拉)绳于泥中,举以为人。故富贵者,黄土人;贫贱者,引恒人也。”[6]至唐代,又有了讲她与伏羲兄妹成婚的故事:“昔宇宙初开之时,只有女娲兄妹二人在昆仑山,而天下未有人民,议以为夫妻,又自羞耻,兄即与其妹上昆仑山,咒曰‘天若遣我兄妹二人为夫妻,而烟悉合;若不,使烟散’于烟即合,其妹即来就兄。”[7]大意是宇宙刚形成的时候,天地之间只有女娲和伏羲兄妹生活在昆仑山,当时天下还没有生民,他们想结为夫妻繁衍人类,但又自觉羞耻,继而兄妹于昆仑山上,祈告天神曰:“如果天神有意让我兄妹二人结为夫妇,就让这些云烟聚合,如果不能,就让云烟四散吧”,之后云烟聚合,妹妹便跟随了哥哥。从女娲用泥土造人到她与伏羲成婚,前一传说的产生,还保留着原始社会先民不知生育原理,相信最初的人类与万物一样出自大地;而后者,则明显地放弃了远古的神话传说,按照后世人类对自身繁衍方式的认知进行诠释。女娲由早期的救世神身份,逐渐回归到了女性的角色与地位,这与上古社会女性地位“由盛而衰”变迁历程的惊人地相似绝非巧合。
(二)伏羲形象探源
学界对伏羲的原始社会男性首领形象基本没有异议,但他的异名则是“三皇五帝”里最多的,有伏羲、伏牺、疱牺、炮牺、伏戏、虑戏、虑羲、伏犧等等[8]。“伏羲”之称谓于古籍中最早出现在《庄子》,而在该书伏羲的称谓即有三种,其在古帝王中出现的顺序也不稳定,这似乎说明在庄子时代,尚未神话历史化[9],神话基本保留了其原始相貌。关于伏羲有如下记载:
“古者庖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做结绳而网罟,以佃以鱼,盖取诸离。”[10]
“古者封泰山,禅梁夫者七十二家……昔无怀氏封泰山,禅云云;虑羲封泰山,禅云云;神农封泰山,禅云云……”[11]
“自理国虑戏以来,未有不以轻重而能成其王者也。”[12]
“伏羲神农教而不诛,黄帝尧舜诛而不怒。”[13]
“伏牺制以俪皮嫁娶之礼。伏羲作琴。伏羲造琴瑟。伏羲臣芒氏作罗。芒作网。”[14]
上述史料亦未勾画出伏羲的形象,重在告诉我们他顺天应地造福民众的诸多事迹:一方面他发明生产工具、教先民以劳作;另一方面又教导先民知晓各种礼仪,因此后人称其为华夏“人文始祖”理所当然。有意思的是这位以云烟为媒兄妹结合的人类始祖,还替其后代制定了“以俪皮嫁娶之礼”,即两张鹿皮作为订婚之礼,这相比其兄妹成婚的浪漫云烟更符合现实中的人性。由上可见,在战国之前伏羲并未出现于典籍中,当然也不排除在此之前他的神话可能已经在民间流传。而从战国到秦汉,关于伏羲的记载已逐渐丰富,且日渐详实。但是在神话的原始阶段,伏羲与女娲应当是各有其渊源的,作为各自独立的神灵,他们并行不悖地在民间存在,即便在流传至今的话本、故事中将两者作为对偶神、夫妻神,但对其兄妹、夫妻关系的具体阐述仍少之又少。
伏羲、女娲为何在汉初以“对偶神”出现的原因,从本质上看,应该是神话传说进化的结果。神话本就跟随人的出现而萌芽、产生,是其集体智慧与成就的结晶,它们在人类社会向前发展的过程中不断地积淀与成熟,并在民间广泛流传。一方面被文字、被口头选择性地记录下来,成为了集体的记忆代代相传;另一方面它也会在传承中根据人们的新需要不断地完善。
在古代社会的漫长发展历程中,人类对神灵的需求总是不断更新。他们一边会不断创造各种与生活、与生产(如行业)相关的新神,同时也会有选择地赋予古老神灵以新的功能。而神灵的对偶化,则是不断进步的人类以自己为依据关照想象中神界的结果,于是一些原本各自独立的古老神灵,逐渐有了配偶,变成夫妻,该方面下有土地公公(上古时期的社神)与婆婆的相配,上有女娲与伏羲的结合。可以说,神灵的对偶化趋势,是中国古代神话发展的基本规律之一。[15]也许这种神灵“对偶化”的出现,还与汉代统治者“独尊儒术”的价值取向相关,让天堂的神祗与现实社会的生活模式一一对应,无疑有利于维护人间社会秩序的稳定。
至于为何将伏羲与女娲放置在一起,而不是和其他神灵结合?在笔者看来,伏羲和女娲均为始祖神类别,其中女娲更早出现,是曾经氏族社会女权的体现,女娲担负着创生万物、解救苍生等重任,在其身上有更多的原始自然神灵的力量。伏羲出现稍晚,应该是父系氏族社会男权的代表,他教会人们造八卦、制作工具、制定礼乐、结绳、捕鱼、打猎、嫁娶等。从女娲到伏羲,人类已经完成了原始社会形态的更替,并且进入到了阶级社会两者间的社会角色已经基本定位。由此,笔者认为他们得以结合的原因:一是作为最初的创世神,两者都拥有大抵相同级别与地位;二是作为古老神灵,他们均为男女两性的典型代表;三是需要以神灵的结合繁衍,为华夏民族源起确定合理的诠释;四是有利于意识形态规范,以正常的神祇序列应对人间社会生活稳定的需要。
概言之,女娲与伏羲均为华夏民族的最古老的神灵,可能产生于先民与蛇相关的图腾崇拜。两者最初是各自独立的神灵并具有不同的性别特征,在能力方面,女娲担负着创生万物、解救苍生的重任;伏羲则在发明创造、完善礼仪方面成就卓著。随着社会的发展、性别地位的更替,到汉代,人们在神话中又将其归为了对偶神,用以解释华夏民族的起源、满足社会生活稳定的需要。
二、人首蛇身的核心形象
伏羲、女娲的形象确定,主要分要依靠前世所留下的图像资料,人首蛇身为其主要状貌。在涉及描写伏羲女娲外形的古籍中,以记述伏羲的更多。
对伏羲的面貌、体型有大同小异的各种说法,归纳起来大抵有以下几类:“庖牺氏蛇神,人面,牛首,虎鼻。”[16] “伏羲……龙身牛首……。”[17]又“蛇身人首”[18]等等。在不少古籍中,伏羲出生的传说均与龙蛇相关:“大迹出雷泽,华胥履之,生伏牺。”[19]据《汉书·地理志》记载,班固注:“雷泽在西北。”又有“瓠河又左,经雷泽北,其泽薮在大城阳县,故城西北十余里,昔华胥履大迹处也。”[20]雷泽是古人观念中雷神的栖息之所。“雷泽中有雷神,龙身而人头。”[21]又“雷泽有神,龙身人首鼓其腹而熙。”[22]据此逻辑,华胥是因为踩上了雷神的足印而生了伏羲与女娲,伏羲当是雷神之子(其与雷神同形),他出生在雷泽附近的原始聚落里,这里的人们以人首蛇身的雷神为其崇拜的图腾。
接下来,讨论女娲人首蛇身形象。女娲人首蛇身最早的文字资料是东汉人王逸对《楚辞·天问》中“女娲有体,孰制匠之”的注解:“传言女娲人头蛇身,一日七十化,其体如此,谁所制匠而图之乎?”又,西晋人郭璞对《山海经·大荒西经》中“有神十人,名曰女娲之肠,化为神,处栗广之野,横道而处。” 注解为“女娲,古神女而帝者,人面蛇身,一日中七十变,其腹化为此身。”事实上,如前所述在汉代以前女娲是没有具体形象的(至少在文字上没有留下其外形记录)。
接下来,让我们讨论两者为何最终定型为外形相同的“人首蛇身”。人首没有问题,其男女性别表现明显;问题的重点在于蛇身,笔者认为它是作为图腾而存在的。虽然图腾与图腾文明的概念常被分开论述,但两者往往又相互纠缠着出现。人类的图腾意识经历了一个从幼稚到成熟的过程,在该过程中慢慢地集合着越来越多的社会意义,然后向原始宗教的内涵发展。只有当人类社会形成并发展到一定的阶段,有了相应的社会意识、相对合理的社会组织,宗教意识萌芽且艺术足以自由表现的时候,图腾才会成熟。恰如何星亮指出:“人类文明形成应该与现代人完全形成密切相关。旧石器时代晚期形成人类的文明体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从考古资料看,当时的人们已经具有鉴别和革新技术的能力,有艺术表达的能力,具有语言交流的能力,并具有内省意识和道德观念,也唯有如此,人类才能创造保障和平安定的有序社会,人类文明才有可能形成。”[23]
图腾崇拜是形成于氏族社会人类最古老的文明现象之一。它与氏族社会相辅相成,前者决定了图腾文化的产生和性质,后者则对氏族社会的组织、社会制度、宗教、成员等产生强大的作用力,促进氏族关系平衡和谐地发展延续。在那个人类认为“万物有灵”的时代,被作为崇拜对象的“图腾”既可以是日月星辰、风雨雷电等自然现象,也可以是飞禽走兽等生物和人们想象中的灵异。当然也就包括了蛇及由其延伸出的“龙”。
“图腾”是人类童年最重要的社会意识之一。原始人类的思维如同小孩,从儿童的心理学角度看,首先是产生自我意识使自己独立于周围自然事物,继而有了社会意识明白自己隶属于某一群体并遵守其组织规则。在原始人类的成长阶段,他们会因为意识到自身的弱小而主动优化其谋生方式,或抱团取暖或找寻庇佑。抱团取暖的群体(氏族)需要一个有别其他的标志,而寻求庇佑则往往会找到自然界里的强者。两种因素的叠加便是氏族的图腾(印第安语“它的亲属”)的产生,不同的族群拥有不同的图腾。氏族图腾在形成之后也可能发生变化,在战争或和平发展过程中,还会有图腾的消灭或融合。这种融合便体现在图腾状貌由简单向复杂、具体向抽象的发展,新的图腾在内涵上也更为丰富。
图腾崇拜是人类最原始的宗教信仰之一。图腾崇拜在相当程度上基于原始人群寻求神灵的庇佑,他们力图通过系列仪式(巫术)与其图腾建立某种秘密的关系,并由此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在该过程中原始宗教逐步形成。在当时是原始人类生产力的弱小和自然力的强大,使得万物有灵的泛神论成为人们普遍的思维模式。图腾文化的出现自有其历史必然性,原始人对图腾的敬畏与崇拜,在相当程度上决定了他们的社会意识形态,并使之团结于图腾周围,形成和谐有序社会组织结构,让种族得以在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下生存繁衍。
作为氏族首领的女娲与伏羲,在原始社会其形象的动物化本身便与图腾崇拜密切相关。而其人蛇合体、进而两人交尾形象的出现,更体现出文明时代人类自我认识的深化。首先,这时的图腾由被崇拜的动物与自然物,逐渐转化成了人蛇合体,这说明在创造者的心目中,人的地位在不断提高;进而,女娲伏羲交尾形象的出现,其更为深刻的内涵在于:一是女娲、伏羲的形象相同意味着他们同出一源,这使“华胥履足”的传说有了形象的说明。二是因为两位始祖的结合才有了我们的今天,他们位列“三皇”理所当然;三是暗示人类的生殖原理亦如动物,他们通过结合繁衍后代;如此便化解了以神话学阐释华夏民族起源的难题,而他们保留蛇的尾巴,则是对千百年来图腾崇拜的尊重。从神话历史化角度,终于将伏羲与女娲作为对偶神放入一个体系之中。
三、结语
女娲与伏羲形象的产生,是原始图腾崇拜发展的结果。图腾在形成之后,会随先民对自然与自我认知的不断深入而发生内涵与外延的变化,其中诸如女娲伏羲人兽结合形象的出现,则是先民自我意识觉醒的证据。在这里,人的“面与身”即展现了先民认知的进步,尽管还带着神话时代的“蛇尾”。这一神话历史化所折射的人类认知进步在汉晋尤为显著。
注释:
[1] 王成略、李笑岩译注.《楚辞》[M].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2014.2,70页。
[2] 张丽丽主编.《山海经》[M].北京:北京教育出版社,2015.3,319页。
[3] [汉] 王逸注,宋 洪兴祖 补注.《楚辞章句集注》[M].吉林:吉林人民出版社,2005.7,105页。
[4] [汉] 刘安著,徐匡一译注.《淮南子·说林》[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5.3,1007页。
[5] [汉] 刘安著,徐匡一译注.《淮南子·览冥》[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5.3,350页。
[6] [宋]李昉 撰.《太平御览》[M].北京:中华书局,1960.2,365上页,引用“《风俗通》曰:俗说天地开辟,未有人民,女娲抟黄土作人。剧务。力不假供,乃引绳于泥中,举以为人。故富贵者,黄土人;贫贱者,引恒人也。”
[7] [唐]李冗撰,张永钦、侯志明点校.《独异志》[M].北京:中华书局,1983.6,79页。
[8] 李丹阳.《伏羲女娲形象流变考》[J].北京:故宫博物院刊,2011年3月30日。
[9] 中国现代神话学至今仍维持着一个基本的假定,即中国上古时代像西方一样也曾创造过丰富多彩的神话,至商周之际大部分神话被历史学家改造为历史传说而发生了一次神话的历史化。
[10] 杨权注.《易经》[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4.1,210页。
[11] [唐]房玄龄注,(明)刘绩补注.《管子》[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8, 336页。《管子》先秦时期各学派的言论汇编,大约成书于战国(前475~前221)时代至秦汉时期。
[12] [唐]房玄龄注,(明)刘绩补注.《管子》[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8, 471页。
[13] 徐莹 注说.《商君书》[M].郑州:河南大学出版社,2012.5, 122页。《商君书》成书于战国,关于《商君书》的作者,学术界有争论。
[14] [汉] 宋衷注.《世本》[M].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2008.4, 92页。
[15] 李炳海.伏羲女娲神话的地域特征及文化内涵》,《河南大学学报》[J].1992年第3期。
[16] [战国]列子等著,叶蓓卿译注.《列子·黄帝篇》[M].北京:中华书局,2011.5, 62页
[17] [宋]罗泌撰,罗苹注,[明]乔可传校,陆费达总勘.《路史·后记(四部备要版)》[M].上海:中华书局,1920-1936,59上页。
[18] [晋]皇甫谧撰,王云五主编.《帝王世纪(丛书集成初编版)》[M].上海:商务印书馆,1936.6, 2页。
[19] [宋]李昉等撰.《太平御览》[M].北京:中华书局,1960.2, 364上页。
[20] [北魏]郦道元著,陈桥驿校证.《水经注校证》[M].北京:中华书局,2007.7, 574页。
[21] [晋]郭璞撰,[明]王崇庆释义.《山海经·海内东经》[M].明万历时期大业堂刻本,192b页。
[22] [汉]刘安著,徐匡一译注.《淮南子·地形》[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5.3,257页。
[23] 何星亮:“图腾与人类文明形成”《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J].2007年第6期。
文稿:黄彤彤